小两口儿(种田): 60-8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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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芦花方才放开了手,将脸扭过来,又拽又抱的,将郁齐书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上躺好。

    其实,不准芦花看,这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的行为。

    不看,那感觉和听觉都会强了十倍不止,更臊人。

    郁齐书和芦花,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但郁齐书仍旧每次都要求,芦花由着他,并不点破。

    芦花提起搁在床边的夜壶,更沉了,叹气道:“你看你,光吃稀的就光撒尿,你脸都小了知道不?咱们今天还是吃干饭吧?吃不下也少吃点,每天增加几口,搭配一些好消化的菜和汤汁,和着饭一口就吞下去了,没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郁齐书含糊应着。

    他也想吃点稠的东西,肚子里清汤寡水,每天饿得发晕,没精神。可是,也确实如王婆子几个说的,他撒个尿都兴师动众,更不敢想象拉的时候是什么样子。如果让他当着芦花的面,那他可以就地去死了。

    所以,宁愿饿肚子,他也不愿走到那一步。

    再等等吧,等到他能自己解决生理问题了,能坐起来了,不用芦花帮忙了就好了。

    夜壶提出去叫清箫拿去倒了,正好清箫烧好的热水也送到了,芦花将木桶提进来,关了门,又开始给郁齐书擦洗身体。

    每天的开始都是这样子的。

    五更起来,先给郁齐书把尿,然后给他洗身子、按摩,再然后自己也梳洗好—盘发、化个淡妆什么的,再再然后就是踩着点儿出门去给婆婆请安了。回来后如果郁齐书还没吃早饭,便服侍他吃。吃了早饭,芦花就去跟着张妈学做□□儿媳妯娌的规矩……芦花想不通为什么有那么多规矩要学,她都学了五天了。

    张妈也是好本事,天天有新内容教她。

    原来第一天,学的不过是皮毛?

    不过她性子散漫,张妈再严格,她回来一准儿忘了个七七八八。所以大半天的时间倒是在复习先前学过的内容,把个张妈磨得暴跳如雷。

    可惜,芦花遗憾,没能磨得张妈来一句,朽木不可雕,算了,你另找老师吧。

    找谁呢?

    床上躺着的这个是天底下最好的老师。

    可能,正是因为没有郁齐书在旁边陪着她一起学习的缘故,她才迟迟学不会那些繁琐的规矩。

    亵衣仍旧推至肩胛骨处,先用指腹摁了摁背部上几处红斑,欣喜:“没有肿块了,摸着软软的,只是还是有些发红。我再揉揉,用热帕子捂一下,相信明天就能全部散了。”

    郁齐书就感觉到隔着滚烫的毛巾,有一股钝钝的力道在他的后背又压又挤,被按压处本来痒痒的,这么一挤压,瘙痒的感觉片刻消失,他十分受用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来了这里?”

    时隔数日,郁齐书才问起了芦花的经历。

    背上的按压停顿了下,听芦花道:“我回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回不去了?”

    郁齐书首先是窃喜的。

    然后就是无尽的失望,有点恨意的。

    原来是因为回不去了,才会极力待他好么?

    他闷闷地问:“怎么回不去了?”

    “我在那边算是已经GAME OVER了。”

    那两个英语单词郁齐书自然是听懂了的。

    小丫头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的她,再陪着她经历中考、高考,语数外,数理化,他考得比她还好。

    郁齐书扭过脸来看了眼芦花,静待下文。

    见状,芦花明白郁齐书想听详细的内容,有心讨好他,就继续说:“那天我在公交站台等车回家,看见一条小黄狗跑到公路中间去叼一块面包吃,我跑过去想把它抱离行车道。那条路是个长下坡,我还没来得及跳上站台,上面冲下来一辆大货车,开得框框当当地响,速度很快,我和小狗就此一命呜呼了。”

    说起小狗,芦花唇边含笑,手上用了劲儿,一边给郁齐书的后背搓揉推拿,一边絮絮地说:“哥,那条小狗长得跟我们俩从前想养的那条阿黄真是一模一样,有一双黑漆漆圆溜溜还水汪汪的小眼睛,元宝一样的耳朵。一开始它在花坛里翻吃的,一边拱泥巴,一边摇着毛茸茸的短尾巴,毛色是那种爱马仕橙,太可爱了。我的视线一直追着它,才没注意到上坡来了车,哎。”

    我们俩从前想养的阿黄么?

    郁齐书的唇角抿了抿。

    回不去好。

    他心说。

    从前,从前的一切都美好。

    听到芦花又感慨地说:“其实那种田园狗长大了一点儿都不可爱,养不肥,一身骨头架子,没几两肉,一点美感都没有。但小时候跟其他宠物狗一样乖。哥,你说,为什么动物幼崽都那么可爱?”

    不止动物,你小的时候也比现在可爱多了。

    他又心说。

    “不晓得妈妈怎么样了?她一定哭死了,我好想她……”

    忽听到芦花低低的抽噎,郁齐书出身道:“后面可以了,你把帕子给我,前面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芦花愣愣地结束话题,将帕子在热水里搓了搓,再拧干水分递给郁齐书。

    他接过来,视线落在芦花脸上。

    芦花正揉着发酸的膀子,接受到他的目光,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郁齐书嘴角一斜,盯着她的眼,掀开了自己的亵衣下摆。

    芦花就看见了他同样没几两肉的腰腹,凹着,皮贴着骨,显出了胯骨的形状,目光不自禁逡巡。

    他一身白皮,可惜是病态的,没有血色。被子先前掀开了一半,此时正好挡着要害,有一只白生生的手捏着被角又要再掀开些,她呆了一呆,才迟钝地提着热水桶逃也是地钻出了帐子。

    郁齐书暗吁了口气,掀开被子、亵衣,自己拿着帕子将脖子、胸膛、腰腹……半身都擦洗了一遍。

    擦洗完毕,春燕送来了熬好的汤药。

    不知道怎么了,只要芦花在屋里,春燕就很少进屋来。

    不进来也好,芦花总觉得三个人待一屋里,有一种奇奇怪怪的叫她窒息的感觉。

    黑乎乎的一大碗,一日五次。

    因为纱布不能拆,药物无法外敷,郁齐书只能喝药养伤,次数就有些多。

    芦花挺心疼:“喝这么多,你这还不如直接泡药罐子里呢。”

    郁齐书没说话,他半仰起身,没耐心叫芦花一口口喂,就这么就着芦花的手,将满满一碗汤药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。

    清箫从旁递上来几颗蜜饯,芦花全部塞进郁齐书嘴里,起身自个儿也去洗漱了。

    她赶时间要去给婆婆请安。

    芦花在郁家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。

    五更她本起不来,不过郁齐书早上要解决生理问题,他自有法子弄醒她。

    芦花原本怕自己睡得沉听不到他喊,就给他在床边搁了个倒扣的木盆以及一个木槌,叫他想如厕了时就用木槌敲打盆底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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