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清冷表兄共梦后: 【全文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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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谢蕴再度陷入梦中回忆。

    别宫秋狩后,云七娘曾劝他,但谢蕴认为圆镜已破,即便修补也会存在裂痕。

    七娘感叹,称她从前也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,至死不渝才算圆满,可直到与心上人阴阳两隔,才知道,比分开更痛苦的,是心爱之人逝去。

    爱到了极致,相比长久的占有,更希望对方长长久久地活着。

    谢蕴起初无法体会七娘对虞郎那般刻骨的爱,梦的后来,他和姬玉瑶和解,以家人般的关系往来,虽意难平,但也算一个好结局,可惜姬玉瑶早他一年离世。

    彼时谢蕴早已过了天命之年,自恃看淡了生离死别,且姬玉瑶是寿终正寝,可她走后,他虽不至于万念俱灰,心里却像被挖空了,才明白七娘所言非虚。

    幸而那是梦。

    谢蕴二十多岁的人无法真切与梦中而立之年的自己共情,但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尤为揪心。

    他不愿梦境成真,只能退而求其次:“若论私心,臣的确希望殿下只臣一人,可殿下是公主,若觉只有臣不够,臣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愿殿下给臣留有一席之地。”

    谢蕴大概是不会说甜言蜜语,山盟海誓的话从他口中说出,有了公事公办的味道。

    但反而更显郑重。

    姬玉瑶心中微动,面上仍懒洋洋的:“本宫倦了,驸马可否替本宫更衣?”

    谢蕴自然应允,甚至更衣前,他还特地拉上了红罗帐,层叠繁复的宫装和钗环被扔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正要褪去衣冠,姬玉瑶拦住了他:“本宫就喜欢看驸马衣冠整齐的模样,可以么?”

    有什么比看一个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褪去礼数、露出皮下的欲念来得有趣?

    谢蕴无奈笑笑,答应了。

    替姬玉瑶褪下丝履时,她足尖忽而上抬,轻点他肩头。

    “驸马衣冠楚楚给本宫下跪时低垂眸子的模样很是勾人,本宫甚是心动。”

    谢蕴默然褪下另一只丝履,但似乎并未把她的话往深了想。

    姬玉瑶脚尖又点了下:“为臣为官者,不应善于揣度言外之意么?”

    她方说完,作乱的那只脚被握住了,搭在榻沿,谢蕴声音低沉。

    “臣已明白。”

    放在榻边的足尖蜷起,像受惊的刺猬般,姬玉瑶坐在榻边,身子不听使唤地后仰,为了能瞧清谢蕴此时的模样,只好双手撑在身后,艰难地低下头去看他。

    他埋首的模样很是专注,和在书房里批阅公文、在茶室品茗茶水时很像。

    端方君子,衣冠楚楚,让人下意识以礼相待,可他所做之事又不大端方,此情此景介于端雅高洁和放纵堕落之间,让人矛盾,更让人狂喜。

    姬玉瑶想,她当初眼光不错,谢蕴下跪时的模样是很勾人。

    她被勾缠得不能自已,但天性中的狡黠让她不甘于只是承受,便颤声哄道:“郎君,抬起眼,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呀。”

    谢蕴凑得更近了些,鼻梁紧贴着她,但并未回头。

    姬玉瑶坏意不休,垂在榻边的脚下探去捉弄他,时轻时重,蜻蜓点水般。

    谢蕴抵不住她的恶意捉弄,倏然抬眼直直盯向她,平日的敬重荡然无存,只剩明晃晃的占有欲。

    姬玉瑶对上他这般目光,一时怔忪,像是蛋壳破了一个裂隙,她面颊飞快蹿红,忽然后悔非让谢蕴抬眼了。

    蛋壳被利齿敲破,碎成一滩,姬玉瑶的手撑不住了,躺在榻上茫然看着纱帐顶上的花纹,上方如有玉山倾倒,投下一片暗影。

    谢蕴方俯下身,缓过来的姬玉瑶便翻身而上,和梦中清醒一样,乌发摇曳,手从谢蕴身前划过。

    隔着布料反倒更奇异,谢蕴起初眼神清明,后来眼角逐渐发红,抓住她撑在身前的一只手,纤长的十指依次被放入唇边。

    他今日格外动情,“若让殿下高兴了,殿下是否就只看着臣?”

    指尖润泽发痒,姬玉瑶心中微动,俯下身,在他耳边轻声上次不接下气道:“方才是试探你罢了,本宫暂且瞧不上别的男子,至少眼下,驸马可独享本宫恩宠,况且你是我孩子的父亲,和别人自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谢蕴难得无奈笑了,“能父凭子贵,倒是臣荣幸之至。”

    他抱着姬玉瑶,翻身而上,“让臣来吧。”话毕冠带摇曳,姬玉瑶双眼迷离,勾住他冠带轻扯,把他扯近些,贝齿咬住他的下巴。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谢蕴拥紧姬玉瑶,一声“殿下”像虔诚的信徒般,甘心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女子俯首称臣。

    姬玉瑶呢喃:“谢蕴,别叫殿下,唤我名字。”

    谢蕴和她紧紧相拥,贴着她的唇呢喃。

    “瑶瑶。”

    姬玉瑶明眸半阖,浮浮沉沉间,似乎想起初时的那个梦,也是这般情形,彼时她未免梦境成真,刻意在谢蕴面前将自己骄纵的一面放大,试图避免相爱,好避免后来的反目成仇。

    但此时此刻,她忽然悟出些不寻常的地方,梦中谢蕴喜欢上她,应当是在见到她光着脚在屋里气急败坏走来走去的那日。

    至于现实中,谢蕴应当也是这般,她想起大婚当夜,她做了梦,不料次日谢蕴看她的目光异常柔和。

    姬玉瑶眸光流转,勉强从抽出神思,捧着谢蕴的脸:“驸马,当初梦里,你是不是早就发觉本宫在装贤淑,却一直不拆穿啊,莫非你喜欢的本就是我娇纵的样子?”

    正沉溺于欲海的青年顺口应道:“是……臣一早就发觉了,只是喜欢觉得每日看殿下费力做戏颇为有趣,呃……”

    刚说完,他肩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,痛意让谢蕴从失神中清醒过来,意识到被她套话了。

    姬玉瑶在他肩头咬出深深的齿痕,咬牙切齿道:“好你个驸马,起开,本宫要治你的罪!”

    谢蕴压住她,艰难道:“殿下,不得半途而废……要治罪,稍后臣给你下跪。”

    姬玉瑶还想说什么,但唇皆被狠狠堵住了,迷蒙间,她狠狠想着,稍晚点定要让他跪上半个时辰!

    她软绵绵的,滩成一汪水,连说话的气力也没有,只感觉被拥紧了,谢蕴断断续续道:“那些梦,臣不会让它成真的。”

    姬玉瑶阖着眼,面色若海棠醉春,整个人也懒洋洋的。

    “但本宫还是要治罪……”

    “臣甘愿受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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