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来月: 12-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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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郑云州把筷子放下:“哦,在你眼里,我就喜欢一群人围着我阿谀奉承,就这么肤浅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?”林西月蹙着眉,急得调子都变尖了,“你为什么老喜欢曲解我的意思?先听我讲完不好吗?”

    她一急,也就不管她给自己立的那些规矩了,你啊我的起来。

    郑云州目光柔和地看她,唇角止不住地上扬,笑意都淌到眼睛里去了,像春雪化进了刚解冻的溪水。

    小姑娘一着急一撒娇,他好像就束手无策了。

    他抬了抬手:“好好好,你说。”

    林西月说:“我是觉得,以你的身份地位,不需要忍受这份孤独的,比起站在这里看湖光山色,被人们簇拥着,呼风唤雨不是更来劲吗?”

    她说得太快,气息不定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等了会儿,郑云州很刻意地问:“林小姐说完了,请问我可以发言了吗?”

    又被他叫林小姐,西月脸红了一下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郑云州感激地点点头,他说:“道理很简单,这世上的大部分人是不值得关注,更不值得深交的,称赞的话听多了,也不过是一种虚无和热闹的重复,对人生毫无意义,懂了吗?”

    西月小声说:“懂了。”

    她脸上已烫得坐不住。

    过来吃上两筷子,也是本着不拂逆主人的礼数,现在陪过他了,该起身离开。

    她站起来说:“郑总,我先去休息了,今天谢谢您。”

    郑云州没有看她,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林西月走到地毯旁,准备提起那几个黑色纸袋时,她说:“郑总,这些等我洗干净了还您。”

    一听这种话,郑云州就觉得堵得慌,胸口像积了团淤泥。

    她就这么着急和他撇清关系?

    连带着看这些瓷盏也不顺眼起来。

    李征是什么品味?绿色的莴笋丝盛在青瓷盘里,不知道是折了青色,还是辱没了绿色。

    他仰头喝口酒,重重把杯子往桌上一摔:“对,趁早洗干净了还回来,下次再带别的人来住,她就有衣服穿了,我的钱也是钱。”

    林西月听出来他在说气话。

    倘或他真是轻薄放荡的性子,赵董事长就不必埋怨,说儿子连个女友也不肯找了。

    听出来归听出来,但她不晓得他为什么动怒。

    可能又觉得自己的好意被拒绝了吧。

    西月机灵地改口说:“我不是这意思谢谢您的衣服,我收下了。”

    虽然郑云州还是阴着一张脸,但好在这通脾气发完了。

    林西月提上袋子,加快了脚步,想快速远离这地方。

    但走到拐角处的楼梯口,她才想起来,还没问过郑云州怎么安顿她。

    她又折回去,站在餐厅的大红酸枝隔断处,半步不敢靠前了。

    林西月小声问:“郑总,那我今晚住哪一间?”

    郑云州还在气她,冷声说:“您看着挑,要不就睡我那间吧,我打地铺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走了两步,林西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。

    她先叹声气,放柔了语调劝说:“郑总,其实您不这么说话,我也能听明白意思的,火气太大了也伤身,对不对?”

    郑云州看了过来,对上她漾着暖黄光线的瞳仁。

    “我上去了。”

    西月错开目光,朝他恭谨地弯腰点头。

    到了楼上才发现,根本就没有挑选的余地,除下棋牌和影音这些功能区,只剩两个并排的卧室,一大一小。

    幸好不是一个。

    她放下外套和手机,从纸袋里拿出那个洗护套盒,小心拆开,沐浴露、洗发水、身体乳这些基本款应有尽有,连唇膜都准备了。

    林西月去浴室洗澡,擦干后换上了那条睡裙,颜色是很冷的竹根青。

    洗衣香氛还残留在面料上,柑橘调里裹着层层青翠,闻起来像一颗腌渍绿梅。

    她吹干头发,完成护肤流程后,把自己的脏衣服叠进了袋子里。

    夜深了,一轮弯月偏过了青檀树梢,落地窗外的湖泊黢黑一片,仿佛一面失手打翻的砚台。

    三五点流萤飞起来,转瞬又被没入黑暗的夜里。

    在浴室里闷了太长时间,林西月走到外面去透气。

    一转头,她瞥见与之相连的露台上,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。

    郑云州立在门框下,头几乎要顶到桐木门楹上的牡丹雕花,手上夹着一根烟。

    吊灯将他的身形投在地板上,拉伸成崎岖弯折的形状,像一只蛰伏在森林的猛兽,随时准备扑过来。

    “郑总。”西月吓了一跳,声音颤巍巍的。

    郑云州捻灭了烟,若无其事道:“还没睡?”

    西月摸了下发尾:“头发还没完全干,这么睡下去要头痛的。”

    “讲究不少。”

    她说:“嗯,其实差不多快干了,有吹风机很方便,不像小时候,得站到桥上去吹干。”

    郑云州像想起来什么:“云城山水秀丽,河道纵横,桥确实很多。”

    林西月赞同地点头:“是啊,早年您父亲任职的时候,拨款修葺过不少古桥,使得很多座古建筑得以完整保存,我家门前那一座”

    她靠着木栏杆,说到兴头上,笑眼乌浓。

    林西月抬起下巴,撞进一道滚烫的呼吸里。

   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,离她这么近了。

    郑云州就傍在栏杆旁,双手撑着,掌尖几乎要抵上她的:“说完,你家门前怎么?”

    他目光里散发的侵略性在夜晚成倍地增加。

    “石拱桥t?”林西月的声音渐次低了下去,字不成句的,“那年清明,雨水多,差点冲毁,幸而修好了,否则难过路的。”

    她不敢看他,仍然在他呼出的沉香气里慌了神。

    说出了这么个主谓宾残破不全的回答。

    林西月主动退了两步:“我去睡觉,您也早点休息,晚安。”

    月光下,她拖着那条青绿的真丝吊带裙逃走了。

    郑云州缓缓直起身体,目送她的背影消失站在窗后,像一枝拂在湖面上的柳条般,氤氲着一层水汽。

    他站了一会儿,从花架上拿下手机,打给袁褚。

    都已经这么晚了,袁褚的声音听起来仍很精神:“郑总。”

    “下午跟我说什么,董灏问财务借过钱?”郑云州又点了一根烟,皱着眉问。

    袁褚应了声是:“数目还不小。”

    看出郑云州对林西月的不同,袁褚便也留心起她弟弟的事情。

    或许他老板觉得无足轻重,但身为秘书,除了当好左膀右臂,还要做郑总的眼睛和耳朵,收集好方方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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