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鸾: 22-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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岂是如此荒唐之人。”

    他只是喜欢看她为他露出迷离失魂的神情罢了。

    只有这个时候,她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,没有违心曲意的驯服,没有刻意的讨好,一颦一笑,一声一泣,都只为他掌控。

    乖巧得像只羊犊一样,又像,又像她小时候,心里眼里都只有他这个哥哥……

    他眼神光微黯,没理会她短暂的怔神,抱开她起身:“走吧,带你去看看卫国公。”

    “他好像生病了,做小辈的,还是得去探望探望。”

    “谢伯父病了?严重吗?”薛稚整整凌乱的发髻,忍不住追问:

    “去看了就知道了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二人遂乘车前往御史台。天光已暗,月明透户。自鸾车上下来时,如水沁凉的夜色浸入肌理,她不由得呵了呵手,下一瞬,一袭锦袍已落在了她肩上。

    她微讶一瞬,朝身侧的兄长看去,他俊美的面容在夜色烛灯之下稍显阴翳,什么也没说,抬脚先她一步向诏狱去了,薛稚只好跟上。

    狱中灯火通明,尚有御史台的官员仍在审问罪人,火盆猎猎,空气中悉是烈火烧油与干茅草的气息。

    这样恶劣的环境与通宵达旦的审问,怎么能不生病。

    走在两侧牢狱间幽暗的甬道上,薛稚担忧地在心间想。

    某种不知名的毛茸茸生物轻巧地从她裙边爬过,她吓得一颤,下意识跳起来挽住了兄长的袍袖。

    他停下来,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她。

    “哥,哥哥……”她害怕手足无措,“有,有那个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声倒是下意识的反应,桓羡淡淡睇她一眼,连这害怕起来连名字也不敢说的怯懦也与从前一模一样。真不知这些年,谢家都教了她些什么。

    他长臂一揽,干脆将人抱了起来。薛稚身下一阵腾空,害怕地攀住他肩将脸埋在他怀里,最初的恐惧褪去后才惊觉早不是幼时了,身子霎时僵硬凛绷,娇羞漫上脸颊:

    “不不不,放我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这牢狱里虽没有旁人,可若他一直这样抱着她,谢郎会看见的。

    婚前失身,婚后和自己的兄长不伦,她对他有愧,尽管知道总有一天他会知晓,却也不想是现在……

    她看起来急得要哭,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在昏暗牢狱间也是灿亮如星。桓羡看得好笑起来,紧紧箍着她腰:

    “怕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以为哥哥还会放你回去和他再续前缘?”

    薛稚一愣,眼里的光迅速黯然下去。

    她把头重新靠在他硬朗温热的肩膀上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桓羡脸色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又是这样。

    泥胎木塑。

    心间被不知名的忿怒充斥,他泄愤似地箍着她一截纤细如柳的软腰,大步朝前走去。

    牢狱尽处的一间牢室里,谢璟方端着汤药替父亲喂下。

    天光昏暗,透过高高的狱窗打下,游走于栅栏上有如水纹流动。

    桓羡抱着妹妹,在牢狱三尺开来的地方停住:“兰卿。”

    他唤谢璟的表字:“别来无恙。”

    闻见这一声薛稚浑身都似僵住。而牢狱里,谢璟剧烈一颤,不敢置信地回过了头。

    他和父亲原本并不关在一处的,是父亲患病,陛下特许他来此照顾。他不会想到,陛下会纡尊降贵,亲来看他。

    更不会想到,日夜想念的未婚妻子竟就在自己的眼前,却被陛下抱在怀里……

    眼前这一连串画面如雷电打下,他颤抖着唇,惊愕地看着两人。察觉到身上的禁锢松了,薛稚忙自兄长怀中下来:

    “过,过来的路上有那个,才……才……”

    皇兄不曾开口,她磕磕绊绊地解释。

    这大抵是下意识的,她还是不愿让他在这个时候知晓她和皇兄的关系。

    谢氏逢此大难,自己又背叛了他,若他现在知道,该是怎样的大受打击呢?

    短暂的静默间,谢璟已将昏睡过去的父亲扶在床榻上睡下,再回过头时,他薄唇微扬,牵出抹浅淡笑意:“好了,我知道了,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在看,栀栀,好像又瘦了些……”

    她的确是清瘦了些,隔着扇狱门茕茕孑立着,是丹樱一枝,脸色在昏暗天光内雪白得像纸,却有月光似的银亮色泽闪烁其上。

    他知道,他又让她为他落泪了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自己是不好受,可栀栀身在宫中,又该有多牵挂多伤心呢?他不该惹她为他担心。

    薛稚鼻翼微酸。

    她身上还披着兄长的袍子,被他抱了这一路,肌理里都浸进他身上浓郁的龙涎香气。再加上从前那些被他留在身体里的东西,此刻站在夫君面前,本身就是一种鲜明的背叛。

    她竭力忍住了眼眶的酸,心念电转间,桓羡已面无表情地走近来,于背光阴翳间,旁若无人地握住她一只手,问:“你父亲的病可好些了?”

    十指相缠,都掩在袍袖下,谢璟未曾得见,先向他行过臣子礼节:

    “回陛下。承蒙恩典,父亲的病已好转了些。臣刚给他喂过药,已经睡下了。”谢璟低声地应,双目黯淡得好似无星无月的暗夜。

    桓羡淡淡“嗯”了声,道:“你不要怪朕。”

    “朕自是相信你和你父亲的。只是常、周二人供出了你父亲来,事发之时朕又不在京中,难免那些个鬼蜮小人会蠢蠢欲动。为免国家陷入战乱,只能如此……”

    “自然,朕也是存了利用你谢氏的意图的。越攻讦谢氏,越能说明他们心中有鬼,朕正好趁此机会将奸人一网打尽。眼下北境已平,皇姊很快便将押解二人自并州归来,届时事情大白,朕自会还陈郡谢氏以清白。”

    这话颇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意味,谢璟怔怔然抬起头来: “陛下所言,可是当真么?”

    “陛下……当真信我谢氏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桓羡微微笑道,“陈郡谢氏,永为朕之臂膀,国之柱石。”

    话锋一转,又问:“兰卿,不会怪朕事先未有将意图告知你吧?”

    “臣不敢。”谢璟脱口道。

    眼中泪光一闪,他屈膝跪下,向着牢狱外长身玉立的年轻帝王恭恭敬敬行了个端正的拜礼:“能为陛下分忧是微臣与谢氏之职。陈郡谢氏会永远追随陛下,拥戴陛下,不负陛下之信任。”

    说来或许可笑,自入狱以来,他纵然为陛下听信谗言错怪谢氏而气愤,更多的却是不被信任的失落与伤心。

    眼下,陛下既说信任,他自如溺水之人得救,原本凉透的心重新活了过来,满怀热忱,由不得自己不信。

    事情似乎就此峰回路转,薛稚也愣住了:“皇兄……”

    所以,是她误会哥哥了吗?原以为他宠幸奸佞才会听信谗言认定谢氏谋反,却原来,这背后另有深意?

    可,可若是这样,那么,他那样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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